應 憫牧師之邀,去邵族過年湊熱鬧。
據說今年這種"大過年"的活動,已經三年沒舉辦了,很多過年才能唱的歌,再不唱,年輕一輩都要忘光了。
邵族人們的過年--祖靈祭,大家盛裝打扮,特別的是頭上都用葉子裝飾著,大家成為一個隊伍,一家接著唱過一家,願意"被唱"的人家,門前會擺上一桌的食物請大家一起享用。
這是祖靈祭最後一個活動,從週五晚間5點開始,一家唱過一家,唱通宵,唱到隔日中午12點。
5點開始,不料卻下起傾盆大雨。但六點過後,雨停了,天涼了,反到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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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 著盾牌的年輕男士走在隊伍最前方,邵族人們手搭著手,從這一家唱到另外一家,先進到某家唱唱跳跳,將盾牌放在房子內。大家到屋外,圍著擺食物的桌子,拉手 成一個圈唱跳。剛開始是慢的歌,唱過幾首不同的歌曲之後,會漸漸變成快歌,舞步也從緩慢的走踏,到牽手圍著桌子快速旋轉。最後一曲大家手拉手圍成圈瘋狂旋 轉時,跳不動了可以自己認輸脫隊而出,或者有人大概是被甩出去的吧?!圈子外的人也會推正在跳舞的人一把,讓整圈的速度變快。快速的舞曲跳到大家跳不下 去,圓圈散開為止,就算是結束。然後主人就會請大家享用桌上的食物,圍觀的路人甲乙丙也一起享用食物,或者只要站在附近觀看,主人家也會捧著食物來分享給 大家。各種食物都有,但是一定提供酒類,最常看到的就是啤酒。(其實跳舞到最後猛飆汗,所以我猜只喝啤酒應該不太會醉)
我一路跟著大家走過這一家到那一家,一直會有人塞食物過來,包子啊餅乾啊糖果啊飲料啊,所以我一路上一直白吃白喝,亂吃一通>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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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是邵族人,一旁湊熱鬧的路人甲乙丙也可以加入歌舞,圈內有人會指示大家要逆時針或順時針行進,以及歌曲起頭及舞步指導,圈外也有人維持隊伍和秩序。
我 也當路人甲乙丙去跟大夥兒跳了一回,不料一剛進去,與旁邊的人手才剛牽好,慢歌時正在慢慢移動,圈子內的人居然開始餵食飲料給正在唱跳的人,一邊說:[這 是"新鮮的"小米酒]然後杯子就湊到我嘴邊了,(喂喂喂我沒在喝酒的啦~~)但這種場合真的很難推拖,好像也只能喝下去>.
唱跳到最後的快歌果然瘋狂,一群人牽手跳舞因為無法自己控制,根本就是抓著旁邊的人的手飛奔,轉到我頭都暈了,還被圈子外後面的人,用力推一把,讓速度變更快。
唱跳結束,開始享用主人的食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叫作"新鮮的"小米酒,因為酒精成分極低(我想幾乎是沒有),喝起來很像優酪乳,我喝了兩杯之後,還有人分一杯給我,所以我居然喝了三杯小米酒而且沒有醉?!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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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過了幾家,才八點多,先回到教會對面執事的家坐坐,待會兒唱跳的人們也會來到他們家,執事忙著準備食物,食物桌擺在教堂前的馬路上。
接近十點,唱跳的人們來到執事家,也在教會繞了一圈,最後在教會門口圍成一個圈,開始唱跳,哇~~~這時間人越來越多,整個馬路上都是人,是個狂歡似地嘉年華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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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半夜我去湖邊走走散心,月亮圓圓高掛。依舊聽到邵族人的歌聲,以及鞭炮煙火的聲音,迴盪在深夜的日月潭山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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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九點多,再度出門走到組合屋附近,果然一群人還在跳,不過人明顯地變少了,舞步也變慢了,快歌有時候就省略了,
跳通宵實在太累了啦,我昨天才去跳一次就覺得累。
我們站在旁邊看,有人會來搭訕聊幾句,還有本來就認識的邵族朋友們也會招呼我們。這家歌舞結束,邵族人們紛紛招呼我們一起享用這桌食物,先遞給我們四人,一 人一罐啤酒,還沒吃早餐啦~~這樣會不會太激烈!!(而且我平常也沒喝)所以只好默默地把酒放回去,改拿餅乾。
繼續跟著大家走過這家走過那家,沿路繼續吃,肉包子.番薯.海鮮粥.烤豬肉......,我這樣亂吃一通也飽了。
離開組合屋區,一路搭著肩又這樣唱著歌走過伊達邵的街頭,往湖邊移動,圍著湖邊的涼亭牽手成一個大圓,開始唱跳。
最後一站也就是昨天的第一站,這次的歌舞純粹是邵族人圍成一個圓,響徹雲霄的歌聲迴盪在街頭,熱熱鬧鬧地劃下句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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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對於日月潭與邵族非常地不了解,記憶中只知道他們人數銳減,勢必也有文化傳承上的問題。
這次來到邵族的過年,讓我感動的是有不少邵族孩子參加,邵族的孩子大聲地唱著自己的歌,以及整個民族在歌舞祭典中散發出來的凝聚力以及生命力,都讓人忍不住熱淚盈眶。
邵族人們扯開嗓子大聲唱歌,奮力地跳著舞,瘋狂地玩樂著,雖然邵族的歌曲旋律簡單(合音較少),舞步也不複雜,但我仍然感受到了強大的原始的生命脈動。
一邊感受到他們的歡樂,也一邊感受到他們對於文化承傳的努力及憂心,還有部落隱藏的問題。
同時也反省:
原住民還有自己的傳統文化,但是台灣漢人的傳統到底在哪裡呢?
究竟誰才是失根/沒有根的一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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